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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、著名军旅作家周大新曾以一部《湖光山色》为读者所熟知,而今年上海书展,周大新又有多部新作推出,其中,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周大新中篇小说集《生之景观》和短篇小说集《命运样本》。周大新在众多读者的印象中一直以长篇小说见长,但在作者本人看来,中短篇小说才是其创作的根本,可更好地一窥其文学历程的风貌。今年上海书展,周大新虽然因有事在身未能亲临现场,但其新作依然广受读者关注。为此,记者带着诸多读者的关心,对周大新进行了一次专访。
军队生活教会我写作,乡土题材值得书写
记者:“军旅作家”是您最为重要的身份标签,您也曾在多个场合讲诉从军对您写作有极其重要的影响。
周大新:在我看来,如果没有进入部队,就不会有后来的写作生涯。最初参军只是为了生存,而后来的军队生活却为我打开了认识世界的另一扇窗口。军队生活让我体验了激昂、恐惧、忧忿这些情绪,见识了阳刚之美;让我懂得了何为国家、民族利益,何为奉献、牺牲精神,何为男儿的责任;更是让我亲眼看到了伤残和死亡,知道了战争之残酷。这些不仅开阔了我的视界,也让我写作时对人这种高级动物怀有一种独特的悲悯情怀。因此,对战争与人之间关系的思考,逐渐成为我军旅题材小说的核心命题,《汉家女》《屠户》等代表作都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我对战争的思考。
记者:您虽身为军旅作家,但长期把目光投射到中原大地,以别样的情怀和笔调反映、书写底层民间的生存境遇,创作出了一批极富影响力的乡土题材作品,譬如《香魂女》《伏牛》等,这些作品成为新时期乡土题材文学作品中的一抹亮色。
周大新:我虽身为军旅作家,但本质上是典型的平民作家——我出身农民,因此在作品中对乡土题材的关注尤为突出。我不仅关注乡土价值观念与文化心态的转变,对乡土变革也常常会进行深邃的理性思考。当前乡土题材文学作品面临诸多困境,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比,已然风光不再,在我看来,不管城镇化怎样进行,不管城镇化速度怎样快,乡村都不可或缺,因此,乡土题材文学作品也一定会存在。打个比方说,乡土题材文学作品在未来的文学家庭里可能不会是主角,但一定是重要的配角;可能不会是一家之主,但可能是家庭的第二主人,是主妇。中国的乡村正在发生巨变,很可能会变得比今天更美、更有风韵、更诱人,因此未来的乡土题材文学作品会有更多奇妙的风景值得书写。
作家写小说不能只为改编电视剧
记者:文学与影视的联姻由来已久,伴随着影视的流行、文学的没落,影视改编对文学作品的影响也不断加大。因此,很多作家渴望作品被改编。但也有部分作家认为文学应该有自己的特性,不能流入快餐式的影视,比如严歌苓就希望自己的作品《陆犯焉识》能具有“抗拍性”,但这部小说还是被改编为电影《归来》。您怎么看?
周大新:我认为文学创作和影视创作应该是两条路子,把它们连接起来的桥梁说到底还是故事。作家写文学作品,不能只满足于讲故事,要按着文学作品的要求去写。影视编剧和导演的主要任务则是把故事讲好。如果一部小说被改编成影视作品,编剧和导演从作家这里拿走的也主要是故事。作品被改编,可以扩大原作的影响,作家应该高兴。但作家不能为了被改编而写作,否则,作品到最后就会变成导演的工作用本,而没有流传下去的恒久艺术价值。
记者:很多人认为,您的长篇小说为您奠定了文坛地位,但实际上您的中短篇小说成就更大。您的小说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并取得较大反响的均以中短篇小说为主,比如《汉家女》《香魂女》《伏牛》《步出密林》《铁锅》等都曾被改编为影视剧,《香魂女》同名电影更是获得了1993年柏林国际电影节大奖——金熊奖。
周大新:从创作的先后顺序来讲,我是先写中短篇小说,随后才开始出版长篇小说。短篇小说给了我终生从事文学创作的信心,中篇小说创作则让我对文学更加着迷,也有了更多自信,为后来的长篇小说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中短篇小说在我的创作总量中占比大约有五分之二,此次百花洲文艺出版社精心推出的中篇小说集《生之景观》和短篇小说集《命运样本》,就涵盖了我所有中短篇代表作。没有中短篇小说创作,也就没有今天的我。
文学是对人的内宇宙的呈现
记者:今年的上海书展,您的这两本中短篇小说集备受关注,读者希望在长篇小说之外去发现另一个周大新,去体悟您对文学的深刻理解。
(来源:中华少年作家网/作者:杨淑玲)
责任编辑:文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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