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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绿妖:写作是件孤独的事
2016年6月21日 ⁄ admin ⁄ 评论数 0+ ⁄ 已影响 +

作家绿妖和导演李霄峰,5月29日到成都方所书店举行签售会。签售会下午3点开始,1点多,绿妖就已经到达了现场,坐在咖啡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跟李霄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  见到绿妖,才发现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,白净的脸庞多了一份柔和。宽大的白色T恤,深蓝色裤子,大红色漆皮鞋,是绿妖一贯的穿衣风格,如同安妮宝贝笔下走出的女主角。
  “在我的小说里,女人都活得十分吃力,她们大多并不美貌,显得有点笨拙,但都十分强悍,足够坚韧,因为她们要求的多,尊严,自由,独立,品质好的生活,她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。你会发现我没有提到爱情。这是女人的死穴,有一部分人已经修炼到没有,有些人则永远保留,如同保留没有进化彻底的阑尾”。
  这是绿妖在曾经接受采访时说过的话。绿妖的话不多,一开口往往一语中的。李霄峰比绿妖更沉默寡言,签售会现场,原本话不多的绿妖反而是说的最多的那一个。
  最近,绿妖的新书《少女哪吒》出版。6篇短篇小说,6个“异乡出走者”的隐秘青春故事,将县城少年们的成长、叛逆与蜕变赤裸裸地摊开在读者面前,文字凌厉,情感充沛,让阅读者不由心头一颤。其中《少女哪吒》一文,被导演李霄峰拍成电影,于2015年7月上映。
  《少女哪吒》与“绿妖”这个名字一样,独特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绿妖喜欢王小波,“绿妖”这个名字也来自于王小波的小说《绿毛水怪》。“其实这个名字真没有那么意味深长。当时上网需要一个网名,我起了好多都显示‘此昵称已被占用’,我就想起了王小波的《绿毛水怪》这篇小说,简化了一下,就是‘绿妖’。”
  同样,绿妖喜欢哪吒这个角色,小时候看过几十遍《哪吒闹海》。在《封神演义》中,哪吒为了不拖累双亲,割肉还母、剔骨还父,当场自戕,最后以莲花之身复活。就像《少女哪吒》中的王晓冰,在好学生的外衣遮盖下,内里却是招摇的,激烈的,为了逃离家庭,逃离家乡,偷偷报考大学,在家人的强烈反对声中义无反顾地远走。
  很多读者和观众说起电影中的男性视角,绿妖却认为男性视角没什么不好。“导演把他认为最重要的,感受最深的部分表达出来,男性视角的反抗和愤怒更尖锐,更有指向性。就像家人阻止王晓冰去读大学的场景,在小说中是淡化的,是转述,但是导演会通过极具戏剧性和压抑的场景来表达他的愤怒。”
  记者专访作家绿妖:非虚构写作让我跟世界建立关系
  记者:您和李霄峰导演是好朋友,能说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?
  绿妖:2000年前后,我们都在网上写东西。那时我还在上大学,他在网易频道做编辑,跟我约影评,一千字150,当时这个稿费算很高的,稿费可以让我生活得很好,很受同学羡慕。
  记者:您对电影版《少女哪吒》满意吗?
  记者:满意。电影最终所呈现出来的,就是李霄峰关于青春、关于反叛、关于《少女哪吒》的理解。一些观众看了电影表示看不懂,我觉得这个很正常。电影可以分为很多种:散文的、叙事的、诗歌……电影《少女哪吒》可能是介于散文和诗歌之间,是一个散文诗。我们有时候并不知道诗歌具体在说什么,它并不一定要传达一个故事,更多的是一种意境,一种氛围。
  记者:王晓冰和李小路都在青葱岁月里希望凭借一己之力,开创出一条不一样的人生之路,就您个人而言,您比较像王晓冰还是李小路?
  绿妖:她们两个人代表了两种比较典型的少女性格,每个人身上都会多多少少有一点她们的影子,某个时期比较像王晓斌,某个时期比较像李小路。毕竟,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。
  记者:事实上,王晓冰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,只是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活而已,为什么会换来长辈的一致反对呢?
  绿妖:在国外的神话或者童话里,人长大的标志就是跟家庭分离。骑士要离开家,长途跋涉,历经坎坷,杀掉妖魔,救出公主。公主也不是在家里,而是在古堡里,为什么呢,因为公主也要跟家庭分离。王晓冰并不极端,她的要求也不高,她要开始自己的生活,就必须跟家庭分离。但是中国的大多数父母和子女的分离是没有完成的。我们经常看到二十、三十岁的年轻人,要找什么工作,要不要结婚生小孩,都由父母说了算,而父母也习惯了不分离。有些父母会说,我生了你,把你养这么大,你现在竟然要跟我分离!这是在中国才会出现的情况。
  记者: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,《少女哪吒》都提到过一个词:虚伪。这个词时候能代表您对现实世界的直观感受吗?
  绿妖:不能。现在我是一个成年人,我也会有在少年看来虚伪的一面。虚伪大多是少年人看成人世界的感受,不能代表我现在看待世界的感受。成年人和少年的区别,在于承认世界的复杂性,在黑与白、好与坏之间,还有着广阔的中间地带。
  记者:接受采访时,您说过“假如生活欺骗了你,不要悲伤,它还会更严重地欺骗你”,您怎么理解这句话?
  绿妖:《圣经》里有一句话:有的还要让他更多,少的连他有的也要拿走,这叫马太效应。一方面,这是世界残酷的一面,比较显著的,穷人愈穷、富者愈富;但另一方面,还可以从心理状态去理解这句话,我们经常会觉得有的人整天笑眯眯的,他一直说自己很幸运,果然就得到了更多。有些人生活在负循环里,经常遇到倒霉的事情,又遇到倒霉的事情。我觉得这是一个神秘的现象——宇宙吸引法则。它跟很多因素有关,最简单的,可能是你的心理状态。既然不能改变世界,就只能从改变自己的心态开始。
  记者:您说过暂时不会再写小说,而是转为非虚构写作,为什么呢?
  绿妖:这是我这两年的一个调整。以前我比较喜欢独立自主的生活状态。比如李霄峰的工作我会觉得很恐怖,因为导演是一个严重依赖他人的职业,道具、演员、灯光,其中哪怕一个环节出错,作品就会有瑕疵。但是写作不一样,写作我只要要求我自己,我写好了,这个作品就是一百分。我最终选择写作这个职业就是因为我不用倚赖他人而存在。
  但是我现在发现,一个人长期在房间里写作也不太好,比较容易得抑郁症。我的很多写作者朋友都是慢慢地精神状态偏抑郁了。然后我就在想为什么呢,写作只是一个工具,它要传达的是你的看法,你的经历,你的感受,如果你整天坐在屋子里写,你跟世界失去联系的话,你要表达什么呢,你要写什么呢。
  我认为所谓纯文学只是创作态度比较纯粹,并不是脱离社会而存在。我已经是自由职业了,我没有同事,不用坐班,非虚构写作是给我一个机会,跟社会建立关系的机会。
  记者:您曾经也有过精神状态偏抑郁的时候,怎么走出来的呢?
  绿妖:我去看中医,医生就跟我说,你就是想太多。很多写作者去看中医,医生可能都会这样说。但这是写作者的一个通病,你必须要对生活保持一定的敏感,没有这个敏感也写不了。古代不是有一句话叫“慧极易伤”吗?你太敏感了,反而会伤害自己。
  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办法。以前是靠写作,靠梳理自己的过去,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《少女哪吒》是我跟故乡的一次梳理,《沉默会歌唱》是我跟家庭的一次梳理。梳理既包括清算,也包括感激。
  记者:最近有什么新的文学创作吗?
  绿妖:今年下半年会出一本书,叫《如果可以这样做农民》。2013年,我受《读库》委托去台湾做访问,这本书主要就是关于台湾农业的一个观察笔记。
  后记:
  接受专访时,绿妖礼貌性地露出微笑,这微笑看似温暖,实则疏离。专访完毕,绿妖跟李霄峰导演说说笑笑,我知道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。只有在舒适的环境熟悉的人面前,才能展示自己的真实和脆弱。
  很多人喜欢绿妖的文字,因为能从她的文字中看到自己,青涩的,倔强的,炽热的,反抗的,这是绿妖擅长的题材,也是她的真实过往。如果说写东西的人要身如芭蕉心似莲花,如果绿妖的心真是莲花,我想她的每篇文字,短的或者长的,都一定撕了心上的一小瓣,所以你能听得到那些字的后面有汩汩的液体在流动。
  值得高兴的是绿妖似乎已经从那样的困境中走出来了,通过文字救赎,梳理自己和家庭、和故乡的关系,她终于看清并且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,所以,她四处奔波,仰赖他人,学会幽默,偶尔大笑,看人的眼神直接而专注。

(来源:中华少年作家网/作者:蔡兰)

责任编辑:文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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