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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步,我没有太明确的写作计划。写作对我来说,以前是职业,现在是生活的调剂与乐趣。”近日,京味文学作家叶广芩在北京接受中新网(微信公众号:cns2012)记者专访,谈到对写作的看法。同时,她否认了“叶广芩为当代京味文学旗手”的说法:“我只能算其中一员”。
今年5月,叶广芩推出了最新作品《去年天气旧亭台》,依旧是读者熟悉的“京味”题材。她说,出版了《状元媒》、《采桑子》、《旧亭台》这三部曲,是其京味小说的一个完美句号。
初到陕西曾不知贾平凹
叶广芩是北京人,满族,她先后出版了《采桑子》、《状元媒》等长篇小说以及多部中短篇小说集,曾获鲁迅文学奖、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等奖项。叶广芩将自己在写作上的成就归功于陕西那块厚土对她的滋养,以及“娘家”北京对她的关注和提携。
1968年,时年20岁的叶广芩来到陕西工作。当时她在文坛上还只是“无名小卒”,“我都不知道陕西有贾平凹、路遥。后来,我开始慢慢对文学有所感悟。当年,我在杂志上发表了一篇作品,老作家杜鹏程给我打来电话,还逐字逐句给我改文章”。
这让叶广芩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不过,她说那时自己的作品还没有脱离业余写作的水平,还在追求一些优美的词句、噱头,很肤浅,“后来我才知道,优秀的文学就是‘文化的极致在于平淡’”。
“直到后来我写起了‘家族小说’以及‘亭台楼阁系列’,才到了那种知道提笔该掌握何种分寸的程度,作品才不至于流于轻浮、流于表面。”这让叶广芩对写作有了更深的感悟,“一个文学家应该是深沉的、沉静的”。
高楼大厦带来的隔离感
在《去年天气旧亭台》中,叶广芩记录了《太阳宫》、《后罩楼》等九处旧日北京城建筑。
“书里写的,也就是我的儿时记忆。”这次回北京,叶广芩特意跑到东四吃小吃,却发现那里的店拆了,最终饿着肚子离开。叶广芩说这种感觉很不好,“现在看到的北京,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”。
面对着到处的高楼大厦、建筑工地,叶广芩没由来的会生出一种隔离感。她小时候常见的北京那种青砖灰瓦四合院,都已经消失很多,“我外甥女还说,小时候住四合院,看见树影摇摇、听见敲钟的声音,那种感觉太好了”。
“可现在人们都是住在单元房,每个人行色匆匆。当然,我现在退休了。可以让自己慢下来、心也慢下来。”叶广芩说,反映到自己的写作上,无论写人写景都会更加细腻,“我后来的作品也就更吸引人一些”。
写作是生活的调剂
正如叶广芩所说,经过时间的锤炼,自己笔下的文章变得更加细致。在文字方面,叶广芩比较推崇纪昀所著《阅微草堂笔记》”,这部笔记体小说文字漂亮,用词讲究,是我的‘枕边书’。”
“我喜欢乡土文学,爱看农村题材小说。没事就会研究刘庆邦等作家短篇小说的结构。”叶广芩回忆,在写《青木川》的时候,她曾把《檀香刑》像“解剖”一样的研究文章结构,“我的长篇作品结构不过关,我是想看看怎么打开我的思路”。
退休之后,写作对于叶广芩来说,更像是一种乐趣、一种生活的调剂,她说就好像打麻将,“我不是老写作,而是把很多时间用来旅行、尝美食,来了兴致就写上两行。还是那句话:不能把写作当成生活中的第一。没有了健康,就会落空”。
闲暇时光,叶广芩也会关注网络文学,关注网络用语,对于“蛋白质”、“肾上腺素爆表”等词语都有所了解。不过,她说,从某种角度来说,网络文学那种有点强制性的每天必须更新的连载方式并不太好,“那样有点‘赶’,很难写出好文章”。
否认是京味文学“旗手”
叶广芩的京味小说,写老北京的风土人情、亭台楼阁均各有妙处。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觉得,叶广芩创作的那些以家族故事为基础的京味小说,在当下显得稀缺与不可复制。还有人给了叶广芩一个相当高的评价:当代京味文学的旗手。
对个头衔,叶广芩忙不迭地否认,“我可算不上什么‘旗手’,就是京味文学作家中的一员。我也没有刻意将作品风格往‘京味儿’靠拢,都是自然流露,怎么舒服就怎么表达”。
“京味文学并不只是写北京民俗,其中一样有高雅的‘阳春白雪’,比如写老时候北京的宫廷,只是相对少一些。”叶广芩说,二者实际上是内涵与外延的关系,“写旧日老北京风貌的京味文学已经有不少人手。相对而言,今天的京味文学有人在写,但力度不够,还要有一个积蓄的阶段:有更多地人来写,才能成气候”。
虽则如此,叶广芩仍然看好京味文学的发展。在她看来,喜欢这个题材的读者仍然很多,年轻作家也有不少。但她自己却没什么明确的写作计划了,“接下来,有可能会写一些小短文吧”。
(来源:中华少年作家网/作者:上官云)
责任编辑:文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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