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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不骂长不大”
2000年5月,上海松江二中高一学生、17岁的韩寒,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《三重门》的时候,他和他的书引发了铺天盖地的议论,但是,这些议论更多地集中在对当下教育机制,而非文学范畴内的。2004年1月,22岁的孙睿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《草样年华》,声称悬赏10万元和韩寒打擂台。当然,韩寒没有应战,擂台也不了了之,但是“少年作家”在世纪交替后的文学擂台上站住了脚,在韩寒一人出道的时候,擂台下的可能只是一撇嘴,到了孙睿们集体出道的时候则喝声一片了,当然有喝彩的,也有喝倒彩的。
在Google上搜索“青春文学”,能搜到501000个的网页,一种说法是,“青春文学”一词产生的源头是“开卷图书市场研究所”排行榜的一个分类。韩寒、郭敬明、春树、张悦然、孙睿、易术等提及率最高,还有外来的,如来自韩国的可爱淘、来自台湾的九把刀。
即便是大张旗鼓地批判,也影响不了“青春文学”的走红,比如《十少年作家批判》一书。不过,有人把他们捆绑在一起骂,就有人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夸,比如小说家马原就把自己比较欣赏的5个后辈的作品选编成一本《重金属———“80后”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》。而2004年岁末,“80后”的代表人物苏德来到广西阳朔西街的石玫瑰客栈,标志着“80后”写作连基地都有了。
对于“少年作家”可以做个“量化考核”。一个是产量,一个是销量,还有一个是数量。无论是产量,还是销量、数量,都成了“少年作家”们被诟病的地方,因为产量多难免有质量不佳的推论,销量大也多少反映了对当下纯文学不景气的悲哀,数量多自然有对年轻人急功近利的忧虑。不过也倒应了一句“孩子不骂长不大”。
先说产量。“少年作家”笔头都相当勤奋,写书这事对他们似乎容易得很。郭敬明自2003年出道以来,据统计已经出版了21种图书,还不包括今年新推的青春文学书系《岛》系列的第三本《岛·锦言》;他们的笔头都相当快,《钢轨上的爱情》是22岁的苏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,据她说,写这部书花了不到10天;再看销量。在本月公布的2004年度全国优秀畅销书(文艺类)中,郭敬明的小说《幻城》(春风文艺出版社)排名第一位;说到数量。何睿、刘一寒编选了一本《我们,我们———80后的盛宴》,列举了张悦然、苏德、春树、李傻傻、彭扬、叶子、蒋方舟、尹珊珊、杨哲、画上眉儿、白雪等74人,肯定还不全。
“英雄不问来路”
人小志气大,这是一种可以理解的推论,但是加诸于少年作家的一些溢美之词则有“捧杀”之嫌了,比如17岁的“米米七月”被称为“中国杜拉斯”,22岁的苏德被称为“少年沈从文”。可是怎么也查不到谁给他们起的称呼。
另一方面,“少年作家”被纷纷归类,一些新词汇应运而生,“80后”叫得最响,争议最大。有评论认为用年龄来分类写作者本是无稽之谈,但是他们的写作确实带着自己的成长烙印,他们可以写武侠、奇幻,但是绝对写不出知青文学来,他们也却是成为了可以集体关注的现象,偏巧又都在20岁上下。
这些年轻作者的涌现因为赶上了出版的好日头。虽说“英雄不问出身”,但是不完全地算算,这些“英雄”们还真是可以从出身上来归归类。
老牌的文学杂志《萌芽》对于“少年作家”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。自从1999年举办了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,《萌芽》杂志发行量已从1995年的1万多份,增长至目前每期发行量保持在36万份以上,最高达到40万份。至今举办了5届的“新概念作文”,像韩寒、郭敬明和张悦然都是一等奖的得主。名堂众多的比赛成了“少年作家”谋个出头之日的快捷键,比如张悦然,曾获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,第五届“新加坡大专文学奖”第二名,《上海文学》“文学新人大奖赛”二等奖。24岁的蔡骏是榕树下网络文学大赛获奖者、人民文学新人奖获奖者。
比起文学杂志和文学比赛,网络成了孵育“青春写作”的最广阔温床。“网络文学”为当下的“青春写作”埋下了伏笔,从痞子蔡的《第一次亲密接触》之后,安妮宝贝、何员外、慕容雪村、林小堂再到孙睿,都是从网络上起步的。19岁的可爱淘和台湾的九把刀的作品,也都是从网络上红火了以后才引进过来的。书商们和等待被书商们发现的青年作者,成了各大文学论坛上的注册用户,据说一些论坛上的年轻作者在和出版商谈签约时,一开口就要求开印100万册,有勇气得也太敢开牙了。
当然有不入此类的。比如14岁的王正,是大收藏家王世襄的爱孙,去年出版了一部武侠小说《双飞录》,老爷子亲自出马为爱孙捧场。不过“英雄儿女”可遇不可求。
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
批评“少年作家”,常说的一句就是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,不管当事人是否赞同这种说法,但是有道理。
少年作家们笔下的题材,往往很难和他们的岁数对上位。李傻傻的第一部小说《红X》共16万字,这部小说被概括为“叙述了少年沈生铁父子两代的暴力命运,以及沈生铁对一对母女同时产生的纠缠不清的爱欲情仇,所有美好事物的被伤害,内心膨胀的情欲和暴力,构成了这本青春小说沉重的底色。”写《他们叫我小妖精》的米米七月,这样诠释自己的作品:“这个小说写在这一年的春天和夏天之间。写的时候内心狂妄。我发誓我要写母性迫害,写暗藏杀机的青春,写一个少女、一座小城、一个家族的成长史。我要它最多像我的故乡那么有名声。”这部作品还有个原名叫《她们叫我小婊子》,真是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。
其实,不用看内容,光看书名就够“沉重”,比如张悦然写《是你来检阅我的忧伤了吗?》,易术写《瓶子碎了》,蒋峰写《一、二,滑向铁轨的时光》。死亡、孤独、失落、忧伤、自杀以及一些畸形的爱恨情仇,在“青春文学”的作品中时常可见。也难怪有打趣的说法———“青春文学秋意太浓”。
年龄对“少年作家”是优势,也是劣势。因为读者和评论家很难相信他们生活积累的丰富程度。其实,他们也在寻找突破。很多“少年作家”出道时的写作几乎都是他们生活的真实描述,比如校园题材就是被普遍涉及的,如孙睿的《草样年华》。不过眼前的生活写完了,还需要开拓新的道路,比如去年韩寒的《长安乱》、何员外的《何乐不为》、戴漓力的《胭脂红》以及王正的《双飞录》,不约而同地找到了“青春武侠”的方向,而蔡骏出道以后则以惊悚小说当招牌,出版了长篇小说《病毒》、《诅咒》。无论是武侠还是惊悚,一方面表现出他们有意识地寻找新的写作空间,幻想类的作品或许可以解决生活经验不足一类的麻烦,但希望他们想像力还够。
模仿对“少年作家”们是危险的。比如当下的几种模仿风气,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,如《左手倒影,右手年华》引发“左右手”之风:《左手爱情右手你》、《右手持镰,左手拥你》、《左手快乐,右手难过》、《左手铅华,右手无奈》;可爱淘的《那小子真帅》掀起“那小子”旋风,不但有盗版的《那小子真帅》3、4、5、6,还有《那小子真酷》、《那小子真棒》、《那女生真笨》、《那女孩子很靓》等。至于郭敬明和庄羽的抄袭官司,应算升了级的“模仿秀”。
(来源:北京晚报/记者:沈沣)
责任编辑:文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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