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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2年1月28日,太行区党政军民为武士敏举行了追悼大会,晋冀鲁豫边区政府追认他为革命烈士,并决定将他牺牲之地沁水县东部改名为士敏县。
悼念仪式上,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眼含热泪,为这位友军将军写下了一副挽联:
尽忠于民族国家,努力求团结进步,磊落奇才,一世如君有几?
坚持在敌后抗战,英勇至杀身成仁,感怀将略,数年知己情深。
这是“2013-2015赵树理文学奖”获奖作品、中篇小说《静静的沁河》中的一个细节。评选委员会赞誉该作品“以大量翔实的史料和鲜为人知的事实,客观、真实、细腻地讲述了一位宁为玉碎、不为瓦全的国民党抗日将领武士敏在悲壮惨烈的中条山血战后,毅然率部北上,与中国共产党联手抗日,最后在太岳山区马头山不幸殉国的英雄往事。具有一定的历史参考价值和较强的可读性,是一部比较难得的中篇纪实报告文学作品”。
江雪,《静静的沁河》的作者,山西文学院第四届签约作家,原名李朋霞、李鹏霞,山西长治县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鲁迅文学院第24届(报告文学)高研班学员、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、山西省作协会员,长治报告文学研究会执行会长,已出版有散文集《来生为狐》,散文集、报告文学集《草色遥看》(上下卷),长篇纪实文学《大业五阳》(合著),长篇报告文学《还看今朝》,长篇人物传记《桑林虎传》等。其散文作品《路过一片芳草地》曾入选《中华散文精粹》并获特等奖。
意外
棉衣包在腿上写成的作品
《静静的沁河》入选赵奖的评选结果出来后,有朋友告知了江雪,第一次获得该奖的她除了激动,还有惶恐。
《静静的沁河》是一篇6万余字的中篇纪实报告文学。最初选择向读者“报告”国民党抗日将领武士敏的事迹,是一个偶然。江雪有过一段在长治市电视台当记者的经历。2015年,她受长治市委原宣传部副部长、长治日报社社长王占禹老师之托,采写一篇纪念长治市政协成立60周年报告文学。文章完成,却没有被采用。惋惜之余,她想起阅览资料时,有一条关于长治市政协正在寻找国民党武士敏将军遗骨的信息。“国民党将军怎么会牺牲在长治?又怎么会被埋葬在长治?八路军为何会给他如此高的礼遇?”强烈的好奇和疑问,让江雪开始收集资料,走上了采访之路。“那段英雄的往事让我心怀愧疚。我决定写下这篇文章,以纪念远去的英魂。”她采访了包括武士敏的儿子武铁在内的30余名与武士敏关联密切的人物,写出了《静静的沁河》。
江雪的家在长治市,而工作地点在平顺,她嫌来回奔波浪费时间,就把办公室当成创作地。白天有工作,她就在晚上写。“当时办公室的暖气刚好停掉。很多夜晚,我是把棉衣包在腿上来写这篇稿件的。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,后来获奖,心想,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补偿吧。(呵呵)”
苦难
创作的基色和灵感的源泉
“江雪出生在农村,但农村这个 熟人社会 并没有给她和她的家庭带来温情。乡村,镌刻着她的父母一路走来的艰难,也镌刻着她对这块土地上人性的思索。”长治市的一位文学评论家如是说。
在上个世纪50年代,江雪的家乡长治县的小宋村远近闻名,被誉为“小大寨”。江雪在这里度过了她的童年。在她童年的记忆中,有村头摇曳的芦苇,有村西缓缓流淌的小河,还有西北两脑(当地人称丘陵为“脑”)上的大水池,也有村民无意中透出的劣根性。这一切,让她对故乡恨不起来,也难以言爱。也因此,读者很难从她已出版的多部作品的文字中,寻觅到她关于家乡更多的记忆。
“不过,故乡毕竟是我的原生地,对那块土地的记忆,我是相对熟悉的,所以,我在小说创作中,会无意中将故乡作为故事大背景,故乡人会在那种复杂的背景中复活,比如小说《福星》。”
江雪出生的家庭是当时农村里少有的“工人家庭”。然而,江雪五姐妹的相继出生,以及随着父亲后来因病截肢、母亲患哮喘病等接二连三的家庭不幸发生,这个家的成员承受了更多的苦难。江雪也因此比同龄的女孩子早熟了很多。为了谋生,她由农村进入城市,从事过很多别人不愿意或不屑从事的工作。比如她卖过水果,往建筑工地送过河沙,当过酒店服务员、导游、销售业务员,做过家教,还有过几年的北漂。“每一次变换角色,我都经历着平凡人生的种种艰辛坎坷。”
苦难是人生的一笔财富,苦难也成为江雪散文创作的基色和灵感的源泉。江雪把这种苦难,用文字尽情地表达着。她以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敏感,以平民化的感情和眼光,关注、审视着身边的凡人琐事。她先后出版的《来生为狐》《草色遥看》等以散文为主的专辑,以及小说《人彘》等作品,都彰显了她对社会现象的思考,对于人生真谛的感悟。
“有人说写作是为了寻找自我,而我一开始的写作是为了倾诉。人世间,只有手中的笔是属于你的,是不会飞短流长、朝三暮四,甚至落井下石的,它只会悲你的悲、喜你的喜,是你的真正知音。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别人无法触摸的角落,这个角落叫孤独。这个世界,没人能代替你去承受你所经历的或正在经历的苦痛、难挨、无助、困惑,包括父母。只有笔,痛苦时、悲伤时、欢乐时,它可时时陪在你的身边。写作让我的心沉静下来,可以让我暂时忘却人生的焦灼、慌乱甚至悲愤,它可以静静听我诉说,帮我还原、理顺一些烦恼,也可以让我把我看到听到经历过的爱恨情仇、社会阴暗通过我的笔展露出来。”
赵奖
走向一种文学创作的自觉
如果说江雪笔下的散文是一种“我手写我心”的创作,那她的小说作品、报告文学作品,正渐渐走向一种文学创作的自觉。“赵奖是山西文坛最高奖,以后,读者会以一个获奖作家的要求来看待或要求我的文字了。因此创作必须更加自觉、严谨,而不能再像之前自由散漫、随心所欲了。”
“我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作家,而是一个文学爱好者,觉得那些文字不过是一片片低矮的小草,长在我人生路上,等我回头看时,有一些回忆而已。”而“赵奖是对我报告文学创作的肯定,也是对我的鞭策和鼓励。我经历过很多,有过很多苦痛往事。而我的身边生活着很多佝偻着腰身艰难讨生活的人,其中包括我的一些至亲和朋友。我无力帮助他们,但他们的生活赤裸裸地给我的写作提供了很好的蓝本。那是真正的生活,残酷而无助。我会写下去,我希望我的笔下有更多的担当,社会意义的担当,我更希望,文字对良善、公平正义的呼唤会如蓝天下的布谷鸟,可以催生春天,催生勃勃生机,让我们的生活少一些阴霾,多一些阳光,社会更加温暖,人心更为敞亮!”
“我的母亲是农民,这便意味着不论我如何努力,我的人生履历如何书写、改变,我都摆脱不了身上流淌的农民基因。我的双脚沾满了泥土的气息。它的味道潜藏在我体内,流动在我体内,随着我的生命一直行走。”因此,江雪多次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生活在城里的农民,关注着这群人的生活状态和命运。她写的小说《逃向哪里》《飞天》都是反映农民工命运的篇章。
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3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,2013年农民工总量继续增加,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6894万人,比上年增加633万人,增长2.4%。2013年,外出农民工达16610万人,增加274万人,增长1.7%;本地农民工10284万人,增加359万人,增长3.6%。在外出农民工中,7739万人跨省流动,8871万人省内流动,分别占外出农民工的46.6%和53.4%。
她渴望更加深入下去,完成一部更大的和农民工生活有关的作品,反映他们的生存故事和命运,唤醒社会对他们的理解和关心。据悉,目前该部作品正在创作中,也许不久我们就可以看到她的新作。
(来源:中华少年作家网/作者:文秀为)
责任编辑:文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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